【荣耀夫妇】亲爱的你
第一章
文|两周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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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途回来时，乔晶晶正蜷缩在沙发的一角，腿上只搭了一张薄薄的毯子，睡得正香。地暖的温度调的有些高，她的脸被熏成了淡淡的粉色。
于途随手把钥匙放在茶几上，俯下身子勾出落在她唇边的发丝才抬手拦腰将人抱进了怀里。乔晶晶睡得迷迷糊糊，恍惚间看到了于途的脸，还以为是自己做了梦，索性捏了捏他的耳根想撒个娇，却被耳根上传来的凉意惊醒。
“于途？你回来了？”
因为刚睡醒，乔晶晶的声音有些哑，但是语气中带了惊喜，毕竟这人昨天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还在相隔大半个中国的西北。
客厅的水晶吊灯泄出一地流光，照得乔晶晶的眼睛发亮。于途看着她，心忽然塌陷了一块。就着这个姿势顺势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，连夜坐车的疲倦被此刻满心的归属感安抚，被火车吵得轰鸣的耳朵也平静下来。
于途抱着她去了卧室，玲姐和小朱半个小时前就走了，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，安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。
外面下起了雪，落地窗的底部渐渐积了一层雪白。
他将人揽进怀里，两人安静地躺了一会儿。乔晶晶心疼于途眼睛里的血丝，戳了一下他的胸膛，声音有些闷：“不是说月底才能回来吗？”
“嗯。”于途将她作乱的手握在掌心，之后也不做声，只是垂眼看她。
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的乔晶晶心虚，她犹豫了一下尝试着套话：“你知道了？”
“你说哪一件？”
乔晶晶含糊了一下：“怎么还有哪一件？”
于途最是清楚乔晶晶的找理由的速度，见她眼睛一转就知道她又要唬他一番，干脆挑明了说：“你说的是怀孕了不第一时间告诉我，还是生病住院也瞒着我，又或是明明自己不舒服这么久，跟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？”
于途的声音不大，清润的嗓音里却藏了无尽的后怕。他无法想象如果不是小朱及时发现，乔晶晶一个人怀着孕还发了烧晕倒在家里要怎么办，也不敢想乔晶晶生着病还要冲着他撒谎的原因。他抱着怀里的她，只觉得心疼。
乔晶晶没想到他会凶她，也不知怎么的，委屈一下子就涌了上来，她的眼眶微红着急地解释：“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，我……我是怕你担心所以才这么做的。”
乔晶晶底子不算好，医生建议她多静养，玲姐帮她推了工作。突然当了母亲，她的心一直端着，她会怕，于途就更怕了。
于途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睛，乔晶晶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并不是责怪，而是满眼的自责与心疼，她一愣，想要说出口的话就那么停在了嘴边。
“晶晶，你不告诉我，我才最担心。”
于途是多么聪明的人，他知道乔晶晶担心的是什么。
从一开始，他就知道他能够给予她的不多。于途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自私鬼，在父母与航天之间他选择了天空，后来又在乔晶晶和航空之间选择了航天。可她从未向他抱怨过，反而把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一个人瞒下来。她越是懂事体贴，他就越觉得自己亏欠她太多。
于途叹了一口气，拭去她眼角的泪水，声音清润而缱绻：“晶晶，你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坚不可摧，我也会害怕。”
乔晶晶贴在他的胸口，感受着他胸膛微微的颤动，才知他的纠结与隐忍落在了自己身上。
她捏捏他的手指，觉得此刻说什么都多余，可总要说些什么，她亲了亲他的唇，与他对视。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的缘故，她眼睛里的温柔化开了一些灵动：“于途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。”
像现在这样两个人安静地靠在一起就很好了。
真的喜欢一个人，又岂会在乎得失。乔晶晶从未想过于途要为了自己放弃航天事业，在乔晶晶心里，于途是属于那片耀眼的星河的。恰恰是因为这份喜欢，所以乔晶晶希望于途所求皆得。因为她所喜欢的人，一直是青春里那个想要去探索太阳系的于途。
她愿意成为看星星的人。
“所以于途……”乔晶晶顿了一下，像是想到了什么，忽而又笑开，“你只管向着你的星河奔去就好，我们俩就站在陆地上等你回家。”
于途抬手摩挲了一下她尚未显怀的腹部，心软的一塌糊涂，突然低头将眼睛埋在她的肩窝，闻着她发间传来的香气。
肌肤相贴的温热像是一根羽毛，轻轻挠着他的心窝，黑暗放大了细碎的温柔。
“晶晶。”
他放轻了声音，像在哄她。
“嗯？”
乔晶晶自觉她已经把于途哄好了，正琢磨着怎么能在他怀里躺的更舒服些，听见他唤她下意识地一回，等着他说下去。
“下个月，我恐怕不能陪你出去玩了。研究所的工作没我想的那么顺利，短期之内怕是解决不了。”
乔晶晶一滞，久别重逢的喜悦瞬间被冲散了，她不想增添于途的自责，抬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耳根，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反过来安慰他。
“没关系的，我自己可以，反正还有玲姐和小朱在嘛。”
谁料于途很快从她的肩窝抬起头，眼里是她很少见过的郑重。
“我在研究所旁边租了一套房子，不算大，但是我们俩个人住绰绰有余，晶晶，你愿意……和我一起去西北吗？”
乔晶晶愣住：“你以前不是说我娇气不让我过去吗？”
于途：“我从没说过你娇气。”
乔晶晶瞪回去。
于途理亏叹气。
起初不想她跟过去，是那边环境确实不算好，于途不想她到那边吃苦，也怕照顾不好她。说到底，是他舍不得。
可昨天他向小朱打听乔晶晶的近况，几句就知道乔晶晶瞒着他一些事，稍加套路小朱什么都招了。晚上和她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火车上，过道里信号不算好，乔晶晶只以为是西北那边的通病，还傻乎乎地跳进了于途设好的坑。
两边完全不一样的说辞只让于途觉得心疼一点点蔓延上心脏。
他看着车窗外的飞速掠过的风景，只想把一切奉给她。
她要什么，他若能给，绝不吝啬。
于途盯着怀里莫名红了眼睛的小姑娘，又问了一遍。
“所以，这段时间，愿意跟我一起去吗？”
乔晶晶乖巧地点头，揽住他的脖颈。能和他待在一起，怎么都好。
“当然愿意。”
于途说乔晶晶是最傻的姑娘，去吃苦还笑得这么开心。
乔晶晶孩子气地捶他的胳膊，反过来疼了自己的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：“于途也是最傻的傻子。”
于途挑眉：“也？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于途替她掖了掖被子，揽着她看向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。
雪越下越大，黄昏最后的光亮已经要落下去了，上海依然是最热闹又冷漠的城市，离别与相逢不断重演。
如果有幸相逢，就不要再错过了。
